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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你瞧瞧她故意垂下几缕头发，估摸着就是想让哪位郎君看见，帮她屡屡。”
“也就是冯楚烟那等庶女，压不住她，要是落在我手上，早就把她的脸划花赶出府去了。”
“呸，就这骚浪贱货也配跟我们同席，真是晦气。”
“也不知道王妃怎么就给她送了邀帖。”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慕乘风那厮，王妃也是无奈，若不给慕乘风的爱妾送帖子，怕他是不肯来。”
听着话题逐渐往慕乘风和周婉儿身上扯，舒晚晚也不知心里哪里冒出来的火气，忽然笑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轻声笑，接着越笑越张狂，直把那些说话的声音都盖过了。
“你笑什么！”
那嬷嬷怒不可遏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舒晚晚一时不防备，一下被推得摔在地上，那名贵的翡翠镯子只是轻轻磕碰了一下，就碎成了几块。
看着那镯子，舒晚晚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起来。
罢了，反正也是不属于她的东西，强留着它不乐意，她也不自在，碎了好。
那侯夫人缓缓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眉头轻皱，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在笑在场的各位娘们。”
舒晚晚说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视线从那些惊愕不已的女眷脸上扫过，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张扬。
“以色侍人难道不也是一种本事吗？各位大娘子端着主母的姿态，拉不下脸面去讨好主君，却也不能怪我们这些妾室哄得主君开心啊。”
管他什么名声，管他什么能不能得罪，反正慕乘风这会儿正忙着跟周婉儿郎有情妾有意厮混呢，她何必顾虑这顾虑那的任由她们欺负。
“按理，我们替主母们做了做不到、不能做的事情，各位大娘子怎么不感谢我们，反而处处看不惯呢？莫不是因为不如我们貌美，不如我们有哄男人开心的手段，所以心生嫉妒？”
舒晚晚盈盈作了个福，昂着头，迎着那些女眷看疯子一样的眼神，大步往前走。
刚走到湖边，那嬷嬷气不过，竟追了上来，一把扯出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发髻扯散，嘴里还骂道：“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贱货，敢在京都满城贵眷面前放肆，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舒晚晚挣扎着推开那嬷嬷，可人群中又冲出来几个中年女子，瞧着应该都是各家的嬷嬷，将舒晚晚围在中间又是拉又是推。
舒晚晚双拳难敌四手，步步后退，也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后头就是一大片湖水。
舒晚晚忙伸手抓住了两个嬷嬷的手，原以为凭着两人的重量能拉住她，却没想两个嬷嬷对视一眼，竟顺势跟着舒晚晚一起掉进了湖水中。
一时四周惊呼一片，就有人喊着去救人。
两个嬷嬷在水里扑腾着，一边喊着“救命”
、“不会水”
，一边却好像故意一般扯着舒晚晚往水里压。
舒晚晚连喝了几口湖水，总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嬷嬷怕就是想要她死在这湖里，当即往水里一潜，摆脱了两个嬷嬷的手，朝着湖的另一边游去。
真是天杀的，这哪是什么春日宴，这分明是要她命的断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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