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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桃梳把没吃的东西都装好，避着人找个偏僻的地方倒掉，舒晚晚这才看向绿珠。
“绿珠，我知道你是大娘子派来盯着我的。”
舒晚晚没有转弯抹角，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本主的记忆里，冯楚烟成亲的时候别的没多带，就是人手带得足，不管是先纳进门的，还是后头纳了的小娘，身边都会派一个自己的人过去。
说是伺候，谁不知道是为了盯梢。
身边不缺人的，找个理由随便把冯楚烟的人安排到无关紧要的角落里去，像本主这样孑然一身的，也就只能留在身边用了。
绿珠面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道：“小娘这话说的，后院里哪一个丫鬟不得听大娘子的吩咐。”
舒晚晚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让你琢磨琢磨，大娘子身边的都是她用老的人，你虽是大娘子从娘家带来的，但若不是不受重用，怎么会给了我。”
“说得好听是委以重任，说得不好听，也不过是一个眼线，一枚棋子。”
“而我身边，只有你跟桃梳。”
舒晚晚说着，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见绿珠不说话，舒晚晚接着说：“我也不是想让你背叛大娘子，只是有些事情，大娘子知道或不知道都无关紧要，也就没必要去叨扰大娘子，你说是吧。”
绿珠沉默了片刻，依旧还是问：“小娘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过是想查查，到底是谁几次三番想要害我，查出来是谁也好有些防备，我既不会算计大娘子，也害不着主君。”
舒晚晚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略微有些失神。
“你告诉了大娘子又如何，我之前被下毒，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大娘子不也没过问么？倒是叫外头知道了，这件事情查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舒晚晚抬头看向绿珠，眼神真切，“绿珠，我若是死了，大娘子必会将你派到别的院子里去，我性子软，别的小娘可就不一定了。”
好在之前本主虽然几次三番想要勾引慕乘风，对绿珠却还是不错，不然她这番话就没用了。
绿珠面色有些犹豫，眼神飘忽不定，舒晚晚也不急，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寒风中摇曳的几株绿竹。
北风刮骨寒，她与这几株竹子也没什么区别。
“小娘。”
就在舒晚晚感觉自己要架不住了的时候，绿珠终于开了口，“碎碗不宜被人看到，我先用旧衣服包了，埋在院里吧。”
舒晚晚心下一喜，绿珠会这么说，就证明自己的话还是起作用了，不管之后会怎样，至少这件事情绿珠会帮着自己。
但表面上舒晚晚还是得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转身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下毒无外乎在厨房或是传菜过程中下，你可知道传菜的是哪些？”
“一般饭菜在大厨房做好后，都是由各院的侍女去拿，咱院里之前一直都是我去的，今天是桃梳拿的。”
绿珠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奴婢认为应该不是桃梳，若是她，也不会发现有毒后特意回来救小娘。”
舒晚晚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况且桃梳刚调过来就下毒，未免太显眼了些。
思索片刻，舒晚晚才想起那只间接救了她一条命的猫：“桃梳喂的那只猫，麻烦你好生处理了，再把那汤里的羊骨头留下一块。”
“小娘折煞奴婢了，小娘尽管吩咐便是。”
等绿竹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出去了，舒晚晚才舒了一口气，那精于谋算的模样瞬间消散无影。
端架子太累了，看来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在现代当牛做马，穿越了还得当戏子，命运多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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