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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梳不觉有异，接着道：“她话不多，但后来我打听了，她是御史台台院孙侍御史的潘大娘子身边的二等女使，潘大娘子有个嫡亲的妹妹，嫁的是去年春闱的探花郎付二郎，现任中书省舍人。”
舒晚晚与绿珠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由得轻笑出声。
“难为你这脑子能记得住。”
桃梳没察觉这是在说她笨，还以为舒晚晚夸她呢，嘿嘿一笑接着说：“太后也给那付二郎赐了一名宫人，说是赏赐下去第二天被纳为贵妾，跟小潘大娘子成日里打擂台，翠香喝酒喝到一半走了，就是因为小潘氏去府上找潘大娘子诉苦去了。”
“御史台好啊……”
舒晚晚莞尔一笑，朝堂之上说官员的内帷之事，除了御史台怕也没别人敢了。
桃梳一时着急起来，伸手扯着舒晚晚的手：“别急啊小娘，我还没说完呢！”
“好好好，你接着说。”
舒晚晚连连答应，把手抽了回来，生怕桃梳再来个贴脸开大。
“孙侍御史有个妾室，比潘大娘子争气，先生了个儿子，给潘大娘子气得，为了压那妾室一头，早早就给庶长子定下了亲事，断了庶长子的仕途。”
舒晚晚眼神微微一动，心下已有了猜测。
高门贵族里，要想儿郎仕途之路平坦，必定少不了妻家的支持，所以才尤为注重门当户对，而景朝十分轻视商贾，便是一地首富，在官宦眼中还不如一介平民。
当初慕乘风殿试中了榜眼，却被派往青州一个小县城做县丞，虽有别的原因，但明面上还是用的他与慕家的关系做文章。
要断一个儿郎仕途最好的法子，那就是让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大娘子是个商贾之女。
桃梳的话很快印证了舒晚晚的猜测，却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潘大娘子给庶长子订的婚事，就是沈依的妹妹，小娘，你说这巧不巧。”
“巧，妙啊！”
舒晚晚倒抽一口冷气，随即笑着摇头，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巧的事情都能叫你碰到，你可真是我的幸运之星。”
“什么星？”
桃梳一愣，转头看向绿珠，她也是一副不解。
“没什么。”
舒晚晚懒得解释，忙问道，“那该说的话你可都传出去了？”
“我原先也不知道这些事，翠香在的时候也只是提了一嘴，也不知翠香放没放在心上。”
桃梳抬手挠了挠头，颇有些懊恼。
“不妨事，无心之人听个明明白白也想不到这一处，有心之人便是顺着只言片语也能找过来。”
舒晚晚倒是很笃定，难得乐观了一次，再说了，她还有后手。
既然已经有了如此完美的目标人选，后边的事情就好办了，无非是费心制造几次偶遇和邂逅，把该传过去的话传过去。
原先还以为今日这雅集不该来，现在舒晚晚却庆幸认识了傅四姑娘，来了这庆阳侯府。
对付北苑三个宫女的事情有了进展，连那字帖也有了线索。
只是她着实想不明白，那出《蔷薇错》有什么含义，值得刘煜费尽心思要借慕乘风的手在傅国公寿辰时送到他手上。
依傅四姑娘所说，傅国公私底下爱听戏，但听戏在官宦人家中是常事，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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