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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站在那儿？”
瞥见窗边的影子消失不见，舒晚晚面色一苦，茗青来得真是时候，这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难怪主君说起你偶尔神色恍惚，你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冯楚烟蓦然一笑，看来她在这小小的一方后院里也不会无聊了。
舒晚晚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大娘子，这话人已经听不到了。”
冯楚烟眼神忽然一冷，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带着几分警告意味道：“我还是那句话，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能怎么着，若让我知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定不饶你。”
“行了，舟车劳顿，听说你一路颇为受罪，这段时间就不用过来请安了，好生歇着。”
说着，冯楚烟拿了方才的书，头也不回地道，“下去吧。”
“是。”
舒晚晚转身走出去，径直出了听风苑，在院子门口却突然停下来，抬头看向惨白的天空。
纷纷扬扬的雪不断落下，茫茫然如同她此刻。
绿珠这会儿跟了上来，将伞撑开，下了台阶见舒晚晚没动，不由得疑惑地叫了一声：“小娘？”
舒晚晚收回视线，眼中逐渐清明，面上也带了淡淡的笑意，抬脚走下台阶，沿着下人清扫干净的路大步往前。
也许冯楚烟说得不错，她斗不过冯楚烟，但那又如何？
她不过是想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她弱小，那就避其锋芒，不过是伏低做小罢了，她擅长。
她的愿望也不过是长命百岁而已。
瞧着舒晚晚神色有些不对，绿珠看了又看，终究还是小声开了口：“小娘不要怨绿珠，即便绿珠不说，大娘子也其实都知道。”
“问题不大。”
舒晚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大雪独有的味道充斥在鼻腔中，冷却能令人保持清醒。
走过转角，差点跟来人迎面撞上，舒晚晚赶紧停下，抬眼看去，却是慕乘风和李湘。
“主君。”
舒晚晚规规矩矩行了礼，往旁边站了站，本意是想等慕乘风走过去之后再走。
然而慕乘风却站住没动。
舒晚晚知道他在看自己，却一直低着头，只低声道：“主君，雪大了。”
慕乘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笑道：“看来这一路是挺折腾人的，晚晚看着清瘦了不少，回头让大厨房多做些补养吃食。”
很官方的话语。
“是，妾身谢过主君，若主君得闲，便来留香苑坐坐。”
舒晚晚面上挂着一个温婉的笑容。
很官方的回答。
慕乘风点了点头，从她身边走过，再没半点停留。
李湘路过的时候，舒晚晚抬眼看了一下，手中提着的食盒上写着描金的“广福楼”
三个字。
收回视线，舒晚晚抬头往前走。
两人在这洋洋洒洒的大雪之中一前一后朝着两个方向走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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