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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烟转头看了一眼李湘，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更是疑惑不已。
慕乘风虽说不是什么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人，但她还没见过刚被人刺杀后还能笑得出来的，莫不是身子没受伤，脑子坏掉了？
见冯楚烟来了，慕乘风收了情绪，径直走来，没等她开口，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
“刺杀的人已死，身上没有任何线索，舒晚晚受了伤，晕了过去。”
冯楚烟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问：“倒不是想问这个，你方才笑什么？”
见冯楚烟满眼探究之意，慕乘风不经意扫了李湘一眼，这才双手背在身后，示意冯楚烟往外走。
瞧着慕乘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冯楚烟若有所思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吩咐茗青去看看舒晚晚的情况，才跟着慕乘风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等确定周围没人了，冯楚烟才低声问道：“这次刺杀，莫不是舒晚晚背后的人？”
“不像。”
慕乘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若是我，没有十分把握，断不会把棋子暴露。”
“那是……你刚到工部就把冯家旁支那边的活给卸了，总不能是我那老不死的爹吧？”
提到冯家，冯楚烟面上露出几分嫌恶，语气也冷了几分。
慕乘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这一个个猜要猜到什么时候去，想要我命的何止明面上这些。”
“那是，你还可以再招摇些。”
冯楚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放心，死不了。”
慕乘风斩钉截铁地道，接着勾了勾嘴角，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毕竟我可舍不得丢下你这么温婉贤淑善解人意的大娘子。”
冯楚烟嗤笑一声：“我跟你成亲不到一月，就落了个妒妇的恶名，温婉贤淑，善解人意，你说的怕不是哪位小娘吧。”
“别我一提冯家你就转移话题，我没你想得那么不抗事。”
冯楚烟面色正了正，“东林苑那个什么情况？”
慕乘风停下脚步，神色略带几分严肃，“我昨天去试探过了，怕就是她了。”
“不是秦小娘？”
冯楚烟有些意外，“东林苑那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跟姓邹的搭的好戏台。”
“她二人不是同时的我府中，也不是同一处来的，李湘查的事只是让我有些怀疑，所以我才去了东林苑，倒真叫我看出了破绽来。”
“你可记得邹筱筱端茶盏的姿势，双手都用三指拖住盏底，大拇指压住盏缘，小指交叠在无名指上，双手相对，递盏时必与胸齐。”
慕乘风说着，抬手示范了一下。
“东林苑那位也是如此。”
冯楚烟回想了一下，倒是真没察觉到这个细节，仍有些不解：“便是这样，又如何判断她们都是陶氏派来的？”
“你自然是不知。”
慕乘风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我幼时曾是太子伴读，见过太后身边的朱内管，便是用这姿势奉茶的。”
冯楚烟深吸一口气，倒不是因为什么太子伴读，是万万没想到慕乘风不仅注意到了这么细微的动作，竟还记了这么久。
这人果然心机深沉得可怕。
“朱内管是太后的心腹之一，想来是为太后养了不少眼线。”
冯楚烟说着，脚步慢了一些，深深看了一眼慕乘风，又加快脚步跟上去，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就得看大娘子你的手段了。”
慕乘风朝她眨了眨眼睛，“另外，把我被刺杀的消息传到各院去，但切记不可让外头的人知道。”
“至于舒晚晚，我倒是有别的想法，等事情定下来了，再与你细说，这段时间只需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往外递消息就是。”
冯楚烟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说到底还得我做这个恶人。”
罢了，本来她嫁给慕乘风就是要担这个恶名做这些事的，倒也不怕再多背几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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