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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
合着刚才我说了一堆，你完全没听是吧？
听到这话的李淮安差点没跳起来，哥们刚才跟你聊我多么不容易的经历，你却在想着让我当你的妹夫。
这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柳轻眉的反应更大，唰的一下脸就红了，跟个红苹果似的，之后连看都不敢看李淮安，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跟柳天下坦白李淮安不过是个雇佣的打手，完全开不了口啊。
只能扯了扯柳天下的衣物，小声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别说了……”
柳天下哈哈一笑：“年轻人两情相悦，害羞很正常！”
他又看向李淮安，端起桌上还没开瓶的酒，随意地将瓶盖用指甲挑开，给李淮安的酒杯满上，再给自己的倒上，端起来道：“我柳天下很少与人饮酒，今天敬你一杯。”
随即，他便仰头一饮而尽。
李淮安见此，端起酒杯同样饮尽以示回应。
两人对饮几杯过后，柳天下就开始面色红润，话匣子也打开了。
聊高墙，聊家庭，聊自己的断臂……
他说自己在高墙担任队长的职位，每天都会面对十几波不止的大小兽潮，早上招进来的年仅十九的新人小兵，刚教会他怎么使用盾牌格挡，晚上的时候就被妖兽咬去了下半身……
还有之前他那个狗屁不通，只会玩女人的上司，在去年的时候被高墙的女兵联合起来割掉了命根子……
聊自家几个兄弟姐妹的小时候的窘事，柳依云，也就是柳轻眉的姐姐，本来生个女孩子取个文雅的名字就是为了让她淑女些，谁知在高墙斩妖的数量却是排队里的第一位，是名副其实的女战士……
还有柳轻眉，小时候为了帮朋友出头，拿着一坨鸡屎去砸别人的头，差点没让两家的长老打起来……
话语之中，多是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和对曾经逝去年岁的怀念。
这位曾经的天才，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语，吐不完的苦水，一直没人说罢了。
最后的时候，柳轻眉拍着柳天下的背说：“哥，你喝多了。”
柳天下却笑着说：“有些人是喝不醉的。”
然后看向李淮安：“李淮安，你喝醉了吗？”
“你与我一样，也是个可悲的人啊，我天赋异禀，本该站在高处仰望众生，却有着自己坚定的武道，命运弄人，竟让我丢掉了一条手臂，从此不复当年意气风发……”
“你天赋卓绝，却是荒体体质，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晋升中等武将，却是外城人户籍，终究要走上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若你想的明白些，你就应该留在城内，入赘我柳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可我知道，你有野心，你终究不会任人摆布，所以……宁可走向死亡，你也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真是……悲哀啊……”
柳天下彻底醉了，整个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李淮安又喝了一小杯，感叹道：“不愧是从高墙出来的武者么……”
即使柳轻眉有意去掩饰她跟自己的合同关系，但柳天下还是从自己的个性和行动之中推断出了一些端倪，他觉得一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荒体诅咒，达到中等武将的外城人，绝不会是那种愿意寄人篱下的废物。
这样的观察力，还是让李淮安有些小小的惊讶。
不过柳天下感慨的另一个原因，大概是觉得柳家后继无人，从此没落的失望和着急吧。
“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李淮安问道。
柳轻眉摇了摇头：“等下会有人来接我们，刚才我哥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在高墙待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事情想的比较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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