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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熙收回手，抱着胳膊似笑非笑：“难怪在你面前，这老古板倒是如此好说话了。”
说话间，一位守卫已经端着托盘来到他们二人面前。
漆黑的托盘正中央，摆放着金光闪闪的赤卫军令牌，沈景洲取过令牌，转手递向李怀熙。
金色令牌静静躺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中，李怀熙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低头淡淡扫了一眼，视线停在令牌左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字上。
一旁的周轩和宋御史虽都状似不在意，但目光仍是时时留意着他们的动向，唯恐李怀熙一时恼怒，出手毁了证物。
李怀熙似是察觉到他们的心思，随手从沈景洲手中接过令牌，懒洋洋地在上方敲了两下。
周围几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怀熙嗤笑一声，随手将令牌重新丢给了沈景洲。
沈景洲的指尖慢慢摩挲着冰冷的令牌，思索片刻后问道：“依殿下所见，这令牌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怀熙余光中瞧见周旭和宋御史不约而同地站直身子，都在等待她的答案，她低头笑了一下，坦然答道：“的确是赤嵬军的令牌不假。”
“至于这令牌究竟是如何出现在柳江甫丧命之地的，本宫也不知晓。”
她一步步走向周旭，“至于真相如何，就有劳周大人查明了。”
周旭忙不迭地应下：“下官必定肝脑涂地，尽早还祯平公主的清白，殿下尽管可以安心！”
李怀熙颔首，不再言语。
沈景洲将令牌重新还回去，忽的看向周旭，“周大人，当初柳大人身死，可还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周旭面露迟疑，片刻后答道：“柳大人所带的，大都是些常见的随身之物，如今多数皆已送去了柳府，说不过……”
“不过刘大人费尽心思寻来的那本《太公六韬》残本，如今还在大理寺内，这本古籍贵重，我们正准备择日送还给翰林院。”
李怀熙忽的抬头，“可否拿来让我看一看。”
周旭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宋御史，见他没有出言拒绝，便即刻派人取来，恭恭敬敬地递到李怀熙的手上。
古籍残本破旧，纸张略显泛黄，李怀熙随手翻看几页，入目便是深奥晦涩的各类兵法。
她随手将古籍丢给沈景洲，“沈大人，你有旷世逸才，不妨瞧瞧这本古籍，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景洲接过古籍，低头认真翻看着，府衙内只剩下“哗啦”
的翻页声，不多时，他忽的碰了下李怀熙的肩膀，示意她低头看。
他的指尖抵在一个字上，那个字被一道不起眼的痕迹圈起，似乎被人用指甲反复划过。
李怀熙盯着那个字，喃喃道：“这是‘崧’字？”
沈景洲点头，又向后翻了几页，一一指出几个字，皆是被数道划痕刻意标记过。
眼瞧着周旭和宋御史频频向他们看过来，李怀熙只得暂且压住心中疑问，随意道：“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劳烦宋大人把东西收回去吧。”
她又朝着宋御史道：“有劳各位了，本宫今日还有事，便不在此妨碍诸位办公了。”
宋御史从喉咙里挤出轻飘飘的一声：“那老臣便不送小殿下了。”
李怀熙和沈景洲走出大理寺后，她蓦地转身急急开口道：“方才古籍上，分明有四个字被人着重标记过，按顺序应当是‘崧山西郊’，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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