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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身后不远处，讲台上，刚在婚礼上见过的段嘉站在黑板前，手里拿着本子，一笔一划地写下语文老师布置的预习作业。
温向仪视线右滑，毫无阻碍透过教室右边的玻璃窗，外面走廊上，秦荔和何念瑶手挽手，和一个迎面走来的女生有说有笑。
笑声传回教室，过道里，齐岫被一个站那聊天的女生堵在半路过不去，满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了嘴，站在原地无聊地甩钥匙。
钥匙反射的光点穿过空间，跳到温向仪这儿，阳光的温度在她脸颊上微微发着烫。
好真实。
可最让温向仪觉得真切的，是桌前站着的宋澄。
她转了一圈的视线再度回到宋澄身上，视线分明而直白。
温向仪还没有说话，宋澄已经不习惯般侧了侧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的视线落在后排，像是在说话前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在抬腿前给温向仪抛下句冷淡的：
“李老师让你放学后去趟办公室。”
根本没有要等温向仪回话的意思。
她前脚走，后脚，进了教室的秦荔就坐到了温向仪右边的位子上，一脸新奇：“温温，那个宋澄和你说了什么啊？”
何念瑶坐到秦荔前桌：“她竟然还把你喊起来。”
她们的语气神态，都和高中记忆里别无二致。
如果是梦，也太精细了些。
“她替李老师传了个话。”
温向仪笑了下，试探得不动声色，“见她找我，你们就这么惊讶呀。”
“那必须啊，开学都一周了，都没见她主动找谁说话的。”
“感觉这人好高冷，怪傲的。”
“漂亮也是真漂亮，哈哈，你看她前后左右都是女生，和温温一个待遇，李老头排座位都不敢让男生靠近你们，笑死我了。”
上课铃夹杂在秦荔的笑声里响了起来，何念瑶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荔从桌洞找出地理课本。
温向仪跟着拿出自己的课本，磨挲了下封皮上，“必修1”
几l个宋体字分外显眼。
现在是高一上，课本洁净如新，高中刚刚开始，而宋澄和她都是十六岁。
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了课，温向仪去了趟老师办公室。
李老头交待了她一些事情，前后也没几l分钟时间，就让她赶紧去吃饭。
走出办公室，和等她的秦荔何念瑶会合，二人一齐往食堂去。
还没到食堂门口，远远的，温向仪便看到宋澄从食堂里逆着人群走出来。
她手里拿着个食堂窗口卖的肉松面包，一路往操场方向去了。
现在正是饭点，没人回宿舍，那条通往宿舍和食堂的路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她步伐很快，许多明里暗里看向她的视线被她抛在身后，同样，包括温向仪的。
正午的日光灼痛，温向仪眯起了眼，唇边笑意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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