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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初歌探究的看他，“臣妾前日打翻了皇上的折子，是皇上亲自贬臣妾去了地牢，皇上不记得了么？”
“前日？”
齐顺昌蹙着眉想了好一会，脸色越发苍白，低声喃喃，“朕……记得。”
他彻底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低下头，重新的抬手批阅奏折。
万初歌沉默。
知道她和他说不清了，于是大步走向秋亦棠，“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还会出现！”
秋亦棠还是那么坐着，视线始终没离过她，歪头仔细打量，道，“好久不见，自然是下了点东西，叫他忘了这么些年的事。”
现在的齐顺昌，记忆还停在刚登基时。
她缓缓张开手，露出里面的东西，白皙掌心中，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不安的动了动。
“这是重桓国的乌蛊，看来本宫当年给你的东西，你还是在好好用着。”
“你利用我？你假死！”
万初歌的声音大了些，慌忙回头，只见屏风后的齐顺昌充耳不闻，低头批阅。
“放心，他听不到。”
“那药香的确帮你了这么些年不是么，乌蛊喜爱药香的味道，只会在他身子里潜的深一些。”
“那你呢，这次回来又是要做什么？”
万初歌紧紧盯住她，目光防备的看着蛊虫。
秋亦棠挑眉，将蛊虫收回，语气寡淡，“本宫暂时还不想让人知晓，劳烦你告诉后宫诸位妹妹，以后都不必再来此了。”
万初歌忽然沉声，嘲讽道，“太子呢，他你也不见？这么多年他可从没忘记过你这个母后。”
“你是说桢儿还是礼儿？”
她蹙眉思索了一会，敛下神情，“无所谓，本宫会找个理由遣他出京。”
有些东西早就不该在意了。
窗外的风更加冷冽，万初歌不知何时走了，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药香缕缕燃烧。
齐顺昌依旧伏案批阅，秋亦棠无趣的捏了捏蛊虫，下一秒他便直挺挺的倒下。
她垂眼看向案桌上磕碎一角的青佩，镂空靛青的鸾凤蒙尘。
那是她在苍岐山下的湖中捞回来的，只可惜碎掉的一角再也找不到。
——
山林小路尽是些枯草树枝，一眼就能望见头，两岸则是高缓山坡。
士兵带着楚重恪歇在一处破庙中，四周空寂，高枝残留雪色。
上首神佛石像坍塌的只剩半身，贡台落灰，没烧完的香静静竖在那。
毒药一阵阵发作起来疼痛难忍，楚重恪顾不得身份，靠坐在柱子上，龙袍破旧漆黑，一路被枯枝剐蹭泥泞。
金黄冕旒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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