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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蓦然贴近，云禾跌坐在水中，迟疑着没吭声。
“……”
他要她死？可他才救了她。
“怎么不说话，我若想要你的命，你当如何？”
他一手握住她的颈，大掌恶意地收了收，欣赏她眼角被吓出来的泪。
在试探她么。
云禾感受着颈上温凉的手指，掀起眼皮无措地看他，鹿眼盈光闪烁，一股可怜劲直往外涌。
“公子不会。”
齐弈桢还想说点什么，便听见她低声幽怨，“公子真想要我的命，任我被官兵抓走就好，不会再救。”
“你倒聪明。”
他轻笑着松手，视线落在她嫣红的朱唇上，红楉开始起作用了。
“你是什么人，何故入狱。”
“小女子是镇里的一户农家女儿，名唤浅儿，县太爷本想强娶我做妾室，家里不允他便把我们一家打入大牢，家里人都在牢里死了，我后来找机会阉了他。”
云禾坐在水中红了眼眶，眼底却毫无波澜的扯谎。
纤细的脖颈上两条深红的鞭痕蔓延，探向衣领深处，齐弈桢淡淡扫着，“然后呢？”
“县太爷恼怒本想杀我，那时候恰好巡抚下来访查，他怕出事就匆匆派人将我流放了。”
“他叫什么。”
“王稳才。”
一滴泪恰到好处的滴进河中，荡起涟漪。
云禾后知后觉的给自己抹泪，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让公子见笑了。”
其实这话也不是编的，她从前爱听民间的话本子与闲事，王稳才强抢民女的事，是贴身丫鬟讲给她的。
云禾赌他不去查，齐弈桢也确实没有深究的打算。
棋子而已，她既然为自己留下身份，他借用就是。
齐弈没搭话，云禾坐在水中看了他一会，忽然发觉他的身影越长越高，疑惑道，“公子怎么变高了？”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栽进水中。
“……”
蠢。
齐弈桢站在那里没动，她瘦弱的身子连砸在水里都激不起多大的浪花，血色蔓延更甚。
激起的一点血水落在他的云锦靴上，顷刻消失。
许久，重青弱弱开口，“殿下，她好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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