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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得早，两人出门时已华灯初上。
反正剧情目地正合她意，她就顺着剧情安排与闻湛乘马车到了城中最繁华街市。
到了街市，她先一步跳下马车，迫不及待地融入了灯会热闹之中。
各色花灯挂满了长街，人潮涌动，花天锦地。
明亮柔和灯火如散落在凡间星光，映照着成冰河面，冰面反射光化在空中，将长街变成凡尘中银河。
她惊叹了一番，赶紧回身催促闻湛下车。
车帘没动静。
正当她准备掀开帘子把闻湛拽下来时，一只白皙手忽然将车帘掀开，闻湛埋着头，咬紧牙关，不让她看破自己在颤抖。
花灯不比日头明亮，却依旧晃眼。
游人摩肩擦踵，谈笑声在他耳里放大数倍，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听见过这么热闹嘈杂声音了，太过喧闹，像重锤不断锤击着他太阳穴。
光线不够明亮，陆云初没看出他不对，翘着嘴角看他下车。
他身段挺拔，道貌温然，如玉之清，连埋头躬身动作都像缀着流光。
别人慢吞吞动作看着烦人，他慢吞吞动作却显得矜贵秀气。
待他站定，陆云初转身就往人群里钻：“快！
我们去吃好吃！”
空中似有一张薄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眼前光影绚烂，像虚妄梦境。
闻湛看着陆云初背影，很想跟上，却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僵硬，愈发恼恨自己。
不料陆云初走出几步，忽然转头，一把扯住他袖子：“发什么呆，快走。”
她笑道，“得拽紧你，免得被人群冲散了。”
闻湛被她拉得踉跄几步，怔愣着，蓦地同她闯入了繁华人世。
灯会实在是拥挤，有人提着花灯，还得左闪右躲地让路。
陆云初拽着闻湛钻入人群空隙，她身形秀气娇小，闻湛却不一样了，很快就被人撞了一下。
那男人抬头，正想骂几句，抬头看见闻湛脸，脏话顿时咽了下去，支支吾吾地钻走了。
陆云初皱眉，见闻湛脸色苍白，以为他被撞疼了，忙问：“没事儿吧？”
闻湛摇摇头，努力平复呼吸，压下不适应带来慌张。
陆云初点头，拽着他袖子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他又被人撞了一下。
她顿时恼了：“走路不看路！”
一生气，拽着他袖子手松开，闻湛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握住了他手。
“跟紧我。”
她牵着他手，把他往前狠狠一拉，两人并肩而立，贴得很紧。
什么喧闹、什么光影，刹那间化作泡影，散得彻底。
闻湛只听见自己突兀心跳声，低头看着她头顶，什么也感知不到，只能感知到她手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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