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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岐安这才微微失笑地转脸看他，&ldo;你很好心也很热情啊，还是自己有经验？&rdo;都不是。
周先生实话告诉他，只是这世界太小，从前生意上偶然和梁小姐往来过。
这阵子恰巧找到他们公司二次合作，接洽的时候，她瞧着像个纸片人，干瘦干瘦地，也很拼，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样子，仿佛要以此麻痹自己。
&ldo;我是觉得，倘若你们真真转圜不了，不如趁早放过彼此。
好过拖下去互相折磨。
&rdo;周先生说，感情的事何怨乎？求仁得仁而已。
这四个字足以消解一切拧巴与心酸。
一截烟灰徐徐磕在地上。
顾岐安回过神间，春风微雨里，烟头已然熄灭了。
一连数日地劳逸结合，新方案来到收尾阶段，梁昭比明前更忙碌，身子也总算调养好了。
某天下午茶时间，她接到个电话。
同城陌生号码，对方声称是顾先生请来的律师，邀她在楼下咖啡厅见面。
梁昭去后也不多言，直管请对方出具协议书，随即看也不看就落笔。
律师无比意外，&ldo;或许您该先过目一下，毕竟事关个人权益。
&rdo;&ldo;不用。
只劳烦您回去传达他，手续什么的还请尽快。
我不想再拖了。
&rdo;律师像是叹了口气，&ldo;好的。
顾先生交代过，他一有空就会联系您。
&rdo;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梁昭低头在每个落款处上签字，认真也郑重。
好像交卷前检查姓名学号，只不过这一回合，她的答卷无疑太糟糕。
而顾岐安提前签好的字迹，也是个个端正瘦金。
她鲜少见他写瘦金体，多是狂狷的草书。
律师带着签好的协议书离开。
梁昭终于解脱般地长舒口气，呆呆坐着，再把戒指拔下来。
扔在桌上，戒环惯性地来回打着旋，久久才停息。
看向窗外的时候，她无端觉得这幕好熟悉。
熟在她依旧一个人，不同在这次不用等待戈多。
那厢，律师从店里出来，径直坐进街角停靠的黑色轿跑里。
后座上的人收回目光，&ldo;她签了？&rdo;&ldo;嗯。
签得不假思索、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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