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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他很想说，她其实是可以任性一些的。
然而这些话到了他的嘴边，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对纪清芷的态度，想到了楚薇薇对纪清芷的恶意，这些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纪清芷面露意外，但见他顿住后，又忍不住轻笑道：“我明白大爷的好意，不过大爷误会了。”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委屈，毕竟我是侯府的大奶奶，是你的正妻，这些是我该做的，纪家也是这么教导我的。”
“既然嫁进来了，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我首先是侯府的大奶奶，才是我自己，所以......”
“不过还是谢谢大爷的疼惜，大爷的心意我会记在心里。”
裴云恺怔在原地，听着她的话，脸上带着几分茫然。
他无从得知她说的多少是真，却又因为这番言论而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和楚薇薇的任性相比，纪清芷的无私和顾全大局面面俱到，就仿佛不是一个鲜活的人一般。
明明都不过是十六七岁的韶华，她却暮气得仿佛祠堂里供奉的佛龛一般没有生机。
可明明，他是见过她对着一只小狗温柔地笑的，那般的鲜活。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她的样子？
裴云恺不知道，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究。
就在他想追问什么的时候，屋外却响起了小丫鬟的通禀声：“禀大奶奶，楚姑娘来了！”
听到楚薇薇来了，裴云恺想起方才拦路的丫鬟，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他不悦侧身对门外丫鬟吩咐道：“不是跟她说了我和大奶奶有事商议，让她先回去候着。”
纪清芷却打断他的话笑着道：“横竖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正好我有些头疼，就不留大爷了用膳了。”
“既然楚姑娘相邀，大爷还是移步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楚姑娘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裴云恺再次看向纪清芷，见她笑容不减，似乎对楚薇薇来要人没有一点不满，他眉心的竖纹更甚。
一个拼命把他往里拽，一个却拼命把他往外推，这让裴云恺的心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想了想，冲纪清芷举了举荷包然后拱手谢过后道：“我先替母亲谢谢你，你好生休养，需要什么药材我去给你寻来，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纪清芷笑着颔首，目送他离开，一丝一毫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裴云恺亦步亦趋，走得不快，但终究没能等到他想听到的声音。
他不由得抿紧了唇，一脸黑沉的加快脚步跨出了屋子。
屋外，楚薇薇正昂首盼着，见他出来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忙迎上去欣喜的开口：“枇杷说裴郎来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裴郎真在这儿。”
“裴郎找大奶奶是有什么事儿吗，我会不会打搅到你们了？”
“我原是想在外头等着的，刚大厨房的送了早膳来，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想着和裴郎一起......”
她一边诉说，一边双眸满是期待和爱慕地看着裴云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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