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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昨天晚上谁买走了这么多水啊？”
周芬问着。
宋枝意正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听见这话心头一跳。
“来了个三十岁的男人，开口就要一千四百多瓶，超市的货不够还让李叔送了十八箱矿泉水来，也没说拿去干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在也不敢问。”
周芬点了点头，“那钱都算清了么？”
“算清了，四千七百二十。”
周芬数了数钱，钱数和出货的数量都能对上后她喜笑颜开。
“卖出个大单了！”
宋清笑嘻嘻看着周芬，“妈，那你给我一千，我和朋友约着出去玩，然后我看中那双球鞋你也帮我买了吧。”
周芬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省着点。”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数了一千给宋清，又让他把链接发来。
宋枝意看在眼里，心里酸涩得很。
弟弟没出生时，她过的还不错，好看的鞋子裙子都在穿，但自从有了弟弟，公主裙都被讨来的旧衣服代替了，直到现在，她穿的衣服都还是表姐表妹们不想穿的。
她也从没有零用钱，即便去帮着去买菜，晚上妈妈都会搜她的包，即使一块钱都要拿走。
而弟弟，十八年来随时兜里都有一百块。
鬼使神差，她开口。
“妈，可以给我五十吗？”
周芬蹙眉，“你在家吃喝不要钱么？我不问你要都算好了，赶紧擦完地把衣服洗了，晚点去店里守着，我和你爸今晚要带着你弟弟去你二伯家吃饭。”
闷闷嗯了一声，宋枝意垂下目光隐藏着心里的难过。
她没有新衣服，没有零用钱，当然，也没有妈妈的偏爱。
打扫干净屋子，孤零零吃完晚饭，宋枝意就去了超市。
今天正遇上赶集，傍晚时候也有摊位没散，走着走着，宋枝意就看见李婆子守着摊子。
李婆子是他们这里有名的神婆，平常也难见她摆摊给人看相，想想今晚十二点那个鬼要来还小车，宋枝意心里就直发毛。
想了想，她还是走了上去。
“婆婆，有什么不让鬼近身的东西吗？”
李婆子一愣，左右打量着宋枝意，“丫头，你没事呀。”
“婆婆，你就说有没有吧。”
她总不能说有个鬼晚上十二点过来找她买东西吧？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见她不说，李婆子也不多问，从包包里掏出面巴掌大的八卦镜。
“你把这镜子挂在脖颈上，鬼自然不敢近你的身。”
宋枝意亮了眼睛，“我要了！”
李婆子笑出一口大白牙。
“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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