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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英摇了摇头，“他和周胜民都是涂系，但他的城府比周胜民可强多了。”
“常务副市长涂伯明？”
李胜平若有所思。
“嗯——”
王超英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不要指望来一趟，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平，里面有个概率问题，就像江来说，我们给足他面子，不指望他照顾，能稍微手下留情就算是成功了。”
李胜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们未必是铁板一块，或许各有各的打算，更有可能会给自己留条退路。”
“聪明！”
王超英半睁开眼睛瞟了瞟他，“孺子可教也！”
论政治眼光和经验，虽然李胜平在大局和未来走向方面拥有极大的优势，但在具体操作上还有所欠缺。
光凭一场梦，不可能让他蜕变成万能政客。
他承认很多方面不如王超英，比如交际、比如对细节的把握等等，但他和王超英一加一的效果远远大于二，因为两人互补，他能掌握大方向，而她的实操能力很强。
大方向不出错，只是保证他们不会翻船，但要想行稳致远，还要靠日积月累，一步一步踏实地往前走。
市财政局在老城区，一幢灰色的三层小楼，看起来很不起眼。
“县长，柳云海是黄书记上任后提拔的，应该和涂伯明关系不大吧。”
李胜平对柳云海的印象不是很深。
“难说，派系不只是看表面，所以说宦门深似海，你不清楚你所面对的人，他背后究竟有多大的资源和能量。”
王超英轻叹一声。
稍后解释道：“涂伯明分管财务，柳云海之前是财政局副局长，之后平调到审计局，再之后回到财政局当一把手。”
换句话说，柳云海曾经是涂伯明的嫡系下属，两人的关系如何，外人很难看得透。
不管柳云海是谁的人，都是他们此行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也是王超英必须亲自面对的关键人物之一。
柳云海长得高大壮实，眼睛狭长，说话声音洪亮，看起来性格豪放，有点像内蒙人。
他的眼睛不大，但非常有神，极具穿透力。
“王县长，市里财政也吃紧，年前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们。”
柳云海一付公事公办的态度。
王超英在见到他后，谈了柳河县的困难，希望年前能得到一笔资金缓解压力，让柳河县上下能过个好年。
柳云海等于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大概也感觉到刚才的话有点生硬，柳云海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不是针对你们，现在是确实拿不出钱。”
王超英点点头：“年关将至，到处都在要钱，我能理解。”
“不瞒你说，我刚刚接到电话，准备连夜赶到省里要钱，都说我是财神菩萨，但没人知道我有多难。”
柳云海摊开双手。
南江省整体经济不行，处于全国的中下游，耀安又在南江处于中下游，由此可见耀安的财政状况什么样。
没有良好的产业，经济活力差，老百姓挣钱难，房地产市场也没多大起色，政府的财政收入差强人意。
口袋里没有余钱，到处都是伸过来要钱的手，柳云海也没啥好办法，脾气跟着也好不了。
“柳局长，别的不谈，明天开春，我们的项目要推进，您这边钱得想办法到位。”
王超英退而求其次。
前面的要求被拒绝了，这个总不好意思再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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