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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澜动了动唇，想解释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事实，再多的辩解都是苍白的。
“你把我关起来的那两年里，”
0顿了一下，“就算你无数次向我解释说魔族不论亲缘，就算你杀了成深，我还是很恨你。”
“一直到我来到快穿空间，我才学会正视那件事，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说到这儿，0眼眶一酸。
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
成为圣子，离开皇宫，经历至亲的死亡，和有好感的人反目成仇。
他生长在一尘不染的清池中，不懂得如何面对风雨，却骤然被揉碎，扔进了满是血污的泥地中。
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向澜。
如果说0变成了一个破碎的玻璃饰品，那往后的那些年，向澜一直都试图把那些破碎的残片拼回原本的样子。
碎片被拾起来，拼起来一角，然后又挣扎着碎掉，划破向澜的手。
他们纠葛了很久，久到0都已经想忘掉两人之间的隔阂了。
说到底，向澜和他之间的仇恨不是直接的，可以无法原谅，也可以不值一提。
“我不明白事情怎么总是会发展成我控制不了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0的视线有些涣散，“你和他们总是不肯放过我。”
“他们是谁？”
向澜不禁问。
0害怕地把脸埋进向澜的肩颈，没有再回答。
他们是冤魂。
自从那天和向澜做了不该做的，0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经常会想起那些已经淡掉的回忆，满城的鲜血会在一个又一个深夜缠着他。
有时候，梦里还会有皇族的冤魂质问他：你怎么能和魔族在一起？你怎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在一次次的拷问下，0察觉到了一个被深深掩埋起来的事实。
他恨向澜。
但他也还……有一点喜欢向澜。
皇族教了他十八年的法术和礼仪，教他高高在上，教他一尘不染，却没有教他怎么处理对别人的爱和恨。
“我似乎从来都没做出过正确的选择，”
0很害怕，“每次我推开你都是想保护我自己，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他说出来的话很乱，向澜却逐渐读懂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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