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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院中各家招待好，凌宴带着自己的菜碗来到主屋，就见汪掌柜席地而坐，边吃边聊，与一旁的顾家祖孙热络攀谈。
nbsp;nbsp;nbsp;nbsp;和全天下商人一样，汪掌柜重利，以及生意人都有的……厚脸皮。
nbsp;nbsp;nbsp;nbsp;对秀才那么热情，分明起了拉拢的心思，当她的面挖墙脚，凌宴有些微妙的不爽。
nbsp;nbsp;nbsp;nbsp;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实如此，汪掌柜对她来说就是上位者，而弱势的自己没有置喙的权力，更何况，这条船她还要搭。
nbsp;nbsp;nbsp;nbsp;凌宴没吭声，一脸标准的茶式微笑。
nbsp;nbsp;nbsp;nbsp;顾景之抬头看她，眼神安抚中带着询问，凌宴点了点头，顾景之顿时了然，该来的终于来了。
nbsp;nbsp;nbsp;nbsp;知晓对方是悦来的大掌柜，乃至可能是萧王的人，她仍旧神色淡淡和方才无甚区别，假装听不懂言辞间的隐晦拉拢，开始尬聊，顾景之那把天直接聊死的能力险些几次噎得汪掌柜接不住话。
nbsp;nbsp;nbsp;nbsp;顾家婆婆和伯母都听出是怎么一回事，一唱一和地给她打掩护。
nbsp;nbsp;nbsp;nbsp;突出一个全家都不为所动。
nbsp;nbsp;nbsp;nbsp;一家子读书人不至于听不懂她引经据典的话外音，怎么都像读死书的愣头青似得，汪掌柜那叫一个纳闷，原本下乡遇见附近最年轻的举人，正好对方没个一官半职，运作一番为己所用再好不过，以为是块璞玉捡到宝，结果宝嵌在地里，死活抠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严丝合缝无从下手。
nbsp;nbsp;nbsp;nbsp;不论心底怎么想，汪掌柜脸上笑意不减，对进门的凌宴道，“阿宴忙完了？”
nbsp;nbsp;nbsp;nbsp;“嗯。”
凌宴唇角挂着标志性的茶式微笑，坐到汪掌柜对面，“饭菜可合口味？”
nbsp;nbsp;nbsp;nbsp;“馒头有些吃不惯，不过饭菜滋味很是不错。”
汪掌柜来自鱼米之乡，对面食观感一般，一路北上她吃过大锅菜，这般有滋味的十分少见，甘甜的白菜和滑溜的粉条很好的中和肉块的油腻，蹄髈火候不够，胜在并无腥臊气，肉香扑鼻，处理手法非常老道，可见真有本领在身上。
nbsp;nbsp;nbsp;nbsp;她笑了笑，对凌宴道，“一直忙活，快坐下吃吧。”
nbsp;nbsp;nbsp;nbsp;忙到忘记饥饿感，凌宴一坐下就觉食欲忽涌，闷头大口干饭。
nbsp;nbsp;nbsp;nbsp;直到人们吃饱喝足，干活的人们回山上干活最先离开，凌宴张罗各家把剩饭剩菜打包带走，人们满嘴是油舍不得擦，千恩万谢地满意离去。
nbsp;nbsp;nbsp;nbsp;热闹的院落安静下来，地面干干净净，甚至比人们来时还干净。
nbsp;nbsp;nbsp;nbsp;随着人群，顾家祖孙走在最后同凌宴告别，临行前，顾景之别有深意地看了凌宴一眼，接收到消息，凌宴叫来正擦桌收拾的沈青岚，自然而然地托付道，“伯母体弱，你且送她们回去照看一二。”
nbsp;nbsp;nbsp;nbsp;沈青岚哪里不懂，满口应下，跟顾家一起出了凌家大门。
nbsp;nbsp;nbsp;nbsp;家中再无旁人，凌宴沏了壶刺五加茶，慢悠悠送到汪掌柜跟前，“家中无茶，这树叶清热消火，尝尝味道。”
nbsp;nbsp;nbsp;nbsp;没见过，想来是北地特产，汪掌柜抿了一口，淡淡的苦味，风味尚可，她不再绕弯子，直切主题，“可知我为何来找你？”
nbsp;nbsp;nbsp;nbsp;“来要菜谱？”
凌宴挑了挑眉。
nbsp;nbsp;nbsp;nbsp;“自然还是菜谱。”
汪掌柜笑笑，眼角流露出几道细纹，“与其跟丰食在‘鱼’上争个头破血流，不如另辟蹊径，阿宴以为如何？”
nbsp;nbsp;nbsp;nbsp;丰食哪里是悦来的对手，还装，点拨她新菜谱不要鱼类，估摸跟钱家斗得够呛，需要别的菜品转移钱家的注意力来了。
nbsp;nbsp;nbsp;nbsp;纸面上是个好法子，或许悦来早有物资储备，并不在意，然而这样做战线只会越拉越长，从鱼到鸡鸭、再到大型牲畜，两边打价格战，结局只看谁先被拖垮，遭殃的是百姓。
nbsp;nbsp;nbsp;nbsp;凌宴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她摇了摇头，不答反问，“掌柜收得其他种类的鱼呢？”
nbsp;nbsp;nbsp;nbsp;平日用得不多，为了迷惑钱家又不得不买，只能藏着……藏那么多鱼别提有多让人头疼了，感觉身上还有那股子腌鱼味，汪掌柜心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立刻发现对方的言外之意，她欣喜追问，“你有法子处理掉？”
nbsp;nbsp;nbsp;nbsp;“当然有。”
凌宴爽快应道，“吃法新奇，滋味也够好，不过这次涉及到秘方，价格嘛……”
nbsp;nbsp;nbsp;nbsp;没看到东西不该先谈价格，不过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这个天乾敢跟她比出两根指头，是个心里有谱的，汪掌柜做了个“请”
的手势。
nbsp;nbsp;nbsp;nbsp;“但说无妨。”
nbsp;nbsp;nbsp;nbsp;“价格好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凌宴目光灼灼。
nbsp;nbsp;nbsp;nbsp;没伸手指头，倒跟她想得不一样了，帮忙比要钱好些，汪掌柜来了兴致，“哦？什么忙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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