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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嵇阿青打断叙述，有些迷惑：“你在外十几年都没学会认那些……图吗？”
拽着对方的发丝，他感受到神龙轻微摆头的弧度。
“没有。”
苍明说，“我爹娘也太久没离开族地了，便和我一起出来游玩，基本上什么事都是我爹操心的。”
按理来说刚出族地来到外界的龙都应该对外界有那么些好奇和贪玩，苍明的爹娘同样也对自家孩子初来乍到可能会被人类欺骗抱有一定的担忧，还做好看热闹的准备。
谁曾想，苍明出了族地以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成天对着亲戚家的收藏品两眼放光。
一路上光顾着“打架赢好礼”
了，哪管什么“约战途中滞留的地点”
，以及在这些地点中时不时刷新出来的人类以及人类文字。
“可惜我们审美不一样，除了最开始那几年还夸我厉害，后面他们不怎么收礼物了。”
苍明在说起这些时没有特别多的主观情绪，对沿途经过的城镇也记忆模糊，只在说起赢来的战利品时有几分亢奋。
嵇阿青安静听着为他十几年的游历做了个总结，共情了他的父母感到淡淡心酸。
“接着就到了这里。”
南崖看似偏僻，实则位置极佳。
往各个方向飞上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随机刷新一个族人，苍明对此地非常满意，最终选择停留，送别他迫不及待离开的父母。
苍明语气遗憾：“他们走得太快了，不知道这附近有好几个族人……”
“嘘。”
嵇阿青指尖抵住他的下唇，“他们可能不想知道。”
大概没有哪对爹娘成天看着自家倒霉孩子和亲戚约架就为了赢丑东西能笑出来的：“你继续说晦暗期。”
苍明送别父母后往南边跑，约战了几名族人后抢得战利品，美滋滋地回来准备睡个昏天黑地，没想到直接撞上了晦暗期降临。
晦暗期，大雾笼罩，浓重到天地都一片混沌，不见天光。
许多平日不曾露面或是被神龙血脉压制的凶兽开始蠢蠢欲动，失去了敬畏横行雾中，咆哮声震动漫天暴雪。
在这片被大雾和暴雪笼罩的世界里，天地都缥缈，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和野性。
他在南崖厮杀得暗无天日，新伤添旧伤，特殊又强大的血脉吸引一大批虎视眈眈的敌人徘徊，只要表现出一丝疲软就会冲上前将他撕碎分食血肉。
强大如苍明，在那段天昏地暗的日子里，都怀疑自己可能会陨落此地。
但他最终还是在混乱中生存了下来——以几乎杀光了所有觊觎他的凶兽，受了差点致命的重伤为代价。
又一次胜出的神龙没有面对危机的后怕，只傲然地返回自己的洞穴。
“然后我发现我的宝藏全部被抢光了。”
过去好几年了，苍明至今想起这件事都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更别提当时是如何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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