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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近百步外，枯树枝虚掩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幸好此刻天寒，洞口附近空旷无杂草，才能被陆回一眼发现。
nbsp;nbsp;nbsp;nbsp;二人钻入山洞中躲避，陆回的手指抚过她的额角：“疼吗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被砸了一下能有多疼？谢汐楼扁扁嘴：“疼。”
nbsp;nbsp;nbsp;nbsp;陆回收回手：“待回去后，请书院的大夫为你瞧瞧。”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哑然，正要说些什么，纸镇带着大理寺的人也躲进了山洞。
nbsp;nbsp;nbsp;nbsp;山洞狭长，谢汐楼和陆回向深处走了几步，让出洞口的位置，让众人都能入内躲避。
nbsp;nbsp;nbsp;nbsp;洞中昏暗，只有洞口处有稀薄天光。
纸镇掏出火折子吹燃，火光瞬间盈满整个山洞，谢汐楼这才发现，她和陆回所站的位置，还未过山洞的一半长度。
nbsp;nbsp;nbsp;nbsp;视线向更深处延伸，俱是嶙峋山石，火折子的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藏着洞窟的尽头。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接过纸镇手中的火折子，向不见尽头的黑暗走去，纸镇正要抱怨，便瞧见自家主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挠了挠头，小跑两步越过谢汐楼，抢在最前方开路。
nbsp;nbsp;nbsp;nbsp;几人没走太久，便到了山洞尽头。
谢汐楼转了一圈，没瞧见什么特别的，正准备转身离开，不经意低头间，瞧见了轻轻摆动的衣摆。
nbsp;nbsp;nbsp;nbsp;若无风，衣摆为何会动？这洞窟深处定有其他通道。
nbsp;nbsp;nbsp;nbsp;还未等她说什么，纸镇已然行动，借着火光在山壁上四处摸索，细细查看，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一个隐蔽的洞口。
nbsp;nbsp;nbsp;nbsp;洞口半人高，弯腰可走入，两步到尽头，左侧又有新的洞。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将火折子递给纸镇，不抢最前方的位置，只安静跟在他的身后，想要看这通道能通向哪里。
陆回依旧跟着谢汐楼，时不时伸出手掌垫在她的发顶，防止她撞到头顶尖锐的山石。
nbsp;nbsp;nbsp;nbsp;一行人弯腰走了三五步，狭窄通道逐渐变开朗，可直立行走；复行数十步，拐了不知几个弯，有腥臭气自前方扑面而来。
nbsp;nbsp;nbsp;nbsp;这味道纸镇熟悉，陆回熟悉，谢汐楼也熟悉，身后跟着的几个大理寺的人也熟悉。
nbsp;nbsp;nbsp;nbsp;是腐尸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火折子的光亮不再被狭窄通道所限制，扩散向更远更高的地方。
纸镇跳出通道，刚迈出半步，突然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众人，险些与谢汐楼撞个满怀。
nbsp;nbsp;nbsp;nbsp;幸好谢汐楼身后的陆回眼疾手快，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护住，方才避免二人撞到一起。
nbsp;nbsp;nbsp;nbsp;纸镇来不及注意这些细节，脸色凝重：“殿下，您和谢姑娘身份尊贵，山洞污秽不堪，不如退回前面的山洞中等待。”
nbsp;nbsp;nbsp;nbsp;寒冬腊月，这腥臭气却铺天盖地，无法被遮掩，就算纸镇不曾明说，谢汐楼也隐约猜到洞内情况的可怖。
她并不多说，灵活绕过纸镇的身子，顺便夺过他手中的火折子，第一个走进山洞。
nbsp;nbsp;nbsp;nbsp;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抬眼的一瞬间还是被吓了一跳。
nbsp;nbsp;nbsp;nbsp;山洞中的情形，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案发现场都要震撼。
无数具尸体散落在在山洞中，有的已成白骨，有的骨头上尚附着有皮肉，有的刚死没多久，因天寒地冻，兼之无野兽经过啃食，尚能看出人形。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站在尸骨堆前，嘴唇发白，脑海中闪过四个字，人间炼狱。
nbsp;nbsp;nbsp;nbsp;陆回抽走她手中的火折子，越过她到尸骨堆前蹲下。
纸镇递去帕子，陆回垫在手中翻看尸身和覆盖在尸身上的衣裳。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晃了晃脑袋，拍了拍两颊，强迫清醒，而后走到陆回身旁，随他一道查看现场。
nbsp;nbsp;nbsp;nbsp;白骨上盖着的衣服历经岁月，脆弱不堪，轻轻翻动几下，便化为碎布，随尘土落了满地。
衣服里藏的物件失去支撑，坠落声清脆，都是些随身携带的小玩意，有成色普通的玉坠子，有铜板，还有些小木偶小零件。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用树枝拨弄着，突然瞧见了个熟悉的物件。
她将树枝丢到一旁，用手捡起，用衣摆擦去表面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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