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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声音彻底消散，谢汐楼都还沉浸在陆回的眼神中，没能回过神来。
nbsp;nbsp;nbsp;nbsp;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眼，她却觉得有万般情谊，似无言的情话，让她心跳莫名加速。
nbsp;nbsp;nbsp;nbsp;她真是着魔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离开后，藏书楼上只余两位掌院、谢汐楼和呆愣愣步思文。
掌院间气氛怪异，似有话要说，谢汐楼当机立断，拽着步思文的袖子，与掌院们告辞，离开藏书楼。
nbsp;nbsp;nbsp;nbsp;步思文的思绪还沉浸在“他的舍友真的是凶手”
这件事中，心情低落，到楼底时与谢汐楼抱拳告别，之后沉默离开。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站在藏书楼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为何叹气？”
陆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喃喃道：“心有不忍，心存愧疚。”
她抿了下嘴唇，抬眼看向身边人，“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放过蔡胜奇？”
nbsp;nbsp;nbsp;nbsp;陆回曲起手指，轻敲她光洁的额头：“我执掌大理寺，怎可带头徇私枉法？”
nbsp;nbsp;nbsp;nbsp;“那你是何意？”
谢汐楼抚着额头，嘟嘟囔囔。
nbsp;nbsp;nbsp;nbsp;陆回轻笑：“按照大琼律法，杀人者偿命，却并非没有例外。
先帝时期曾有一杀人案，为人子者杀了当众欺辱他母亲的人。
案发后，无数人冒着挨板子的风险到衙门为其求情，只求饶凶手一命。
州府未从民声，判了斩刑，报到刑部复核时被驳回。
之后刑部上报天听，先帝听了案情，为之动容，改判为流放。
当时这人的母亲病入膏肓，先帝特准凶手为其母送终后，再去岭南受刑。”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恍然大悟：“你是想效仿这个案子？”
nbsp;nbsp;nbsp;nbsp;“说不上效仿，我有我的私心，司掌院也有他想要保住的人，算是合作罢了。”
陆回理直气壮。
nbsp;nbsp;nbsp;nbsp;“你怎能确定司掌院能联想到这个案子，而不是想方设法毁了能证明蔡胜奇是凶手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你以为掌院是个谁都能坐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面前是被阳光笼罩的庭院，身后是昏暗中裹着丝丝阴森的藏书楼，谢汐楼和陆回并肩而立，像是站在光与影的分割处。
风将他们的衣摆吹拂凌乱，忽明忽暗，亲密纠缠，紧紧相依。
nbsp;nbsp;nbsp;nbsp;木楼梯再次有声响传来，是两个掌院从顶层下楼，谢汐楼扯扯陆回的衣袖：“你一会儿有公务吗？”
nbsp;nbsp;nbsp;nbsp;桌案上的文书已堆了厚厚一沓，陆回依旧温柔摇头：“没有。
你想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四下无人，谢汐楼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悄悄握住他的手。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很热，像个火炉似的，手指纤长，碰触到的瞬间反客为主，将她的手紧紧包裹。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眉眼弯弯，比冬日暖阳更能驱寒：“我们去山上走走吧。”
nbsp;nbsp;nbsp;nbsp;陆回颔首：“走吧。”
nbsp;nbsp;nbsp;nbsp;青岩书院坐拥着一整座山头，阳面建书院，阴面则维持着山林的原貌，只在山脚处辟了块地种菜，补给书院膳堂。
nbsp;nbsp;nbsp;nbsp;春夏时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今只剩光秃秃的枝桠，积雪因日晒不足尚未融化，与地面落叶交叠在一起，踩上去软绵绵的。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牵着陆回的手，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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