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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然的心跳几乎要撞出胸腔，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封皮粗糙的纹理，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时间留下的厚重感。
她屏住呼吸，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翻开了这本似乎一碰就要化为飞灰的古老本子。
本子内部的纸张黄得厉害，边缘卷曲、残破，像是经历了无数个干燥又潮湿的轮回。
出乎意料，里面并非想象中的日记或者记录，绝大部分页面都是空白的，陈旧，却空无一字。
只有在第一页，用一种颜色极深、力道仿佛要刻穿纸背的墨迹，写着一行字。
那字迹刚硬，笔锋锐利，透着一股斩钉截铁、不容任何置疑的决绝。
“既然知道了敌人是谁，那就清理掉吧。”
短短十二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赵然，甚至每一个通过直播间镜头窥视此地的观众心中，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周围霎时间安静得可怕。
只有手电光柱里，细小的尘埃仍在漫无目的地飞舞，衬得这片死寂的村落遗址更加诡异。
风似乎也停了，只有那股陈旧木料和泥土混合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
赵然盯着那行字，瞳孔猛地一缩。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知道敌人是谁？
敌人……壁画上那个扭曲的太阳？这个踏破山河的巨人？
还是两者皆是？清理掉？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清理掉”
？
好像只是随手拍死一只苍蝇？
她的大脑试图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和之前所有的线索——诡异的壁画、囡囡的感应、这个破败的村落——联系起来，却只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老哥……他到底站在什么位置？他面对的是什么？
留下这句话，是写给他自己，还是……
“不对……”
赵然猛地合上本子，动作有些急促，仿佛那行字会灼伤她的手指。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废墟，投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那个被无尽黄沙覆盖的世界。
“等等，”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个让她自己都脊背发凉的念头破土而出，
“老哥留下这句话……他的意思是……壁画里描绘的那些‘太阳’，或者这个巨人……它们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很可能就在那片沙漠里？！”
这个推论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向上爬。
如果壁画上的灾难不是想象，而是纪实……
直播间里也彻底疯了：
“卧槽？！
真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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