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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作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但一旦功成，其‘名’与‘形’便会逐渐从世间淡去，好似从未真正存在过。
关于祂的一切具体信息，都会被某种东西悄然抹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概念。”
赵然听得瞠目结舌，龙滢则是继续道。
“而神，天生地养，是规则或现象的极致显化，生来便拥有独立的意志与伟力。”
龙滢总结道，“从根源上，就与后天修成的仙截然不同，位格自然要高出许多。”
“等等，”
赵然终于抓住一个逻辑漏洞，赶紧发问，
“可……我之前看到那只火凤，也没觉得不能看啊？我这眼睛、这脑子，都还好好的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感觉里面虽然乱成一锅粥，但零件应该都还在。
龙滢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赵然莫由来地感到一丝凉意。
“那时的火凤，早已不是神了。”
“先生将祂一身神血近乎抽干，神骨被剔除炼化，连最核心的神格都被强行挖走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具拥有强大力量，却失去了神性的躯壳，一件威力强大的‘材料’罢了。
一具残骸，自然也就失去了‘不可直视’的特性。”
赵然心头猛地一跳，喉咙有些发干。
自家老哥这……这已经不是研究了，这是肢解啊！
而且还是活体肢解一位神祇？
她忽然觉得，囡囡说的“抓起来解剖”
，可能真不是童言无忌，而是他们家一贯的风格。
“对！”
囡囡在一旁使劲点头，脆生生地补充，“爸爸说，没有神格的大鸟，就像没有装最厉害芯片的机器人，不好玩了！
只能当个大号暖宝宝！”
赵然：“……”
暖宝宝？
祂们听了怕是要气得活过来吧。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十三回来了，他背上是一个几乎和他上半身差不多高的巨大登山包，鼓鼓囊囊，一看就分量不轻，手里还拎着两个军绿色的行军软包。
“聊什么呢，气氛这么凝重？”
他目光在赵然和囡囡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龙滢身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东西都齐备了，随时可以出发。
小滢子，这次咱们尽量轻装简行，只带了必要的压缩食品、饮水、急救用品、还有一些特制的符箓和工具。
当然……
”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身后的大包，里面似乎传来了几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也带了几件防身用的‘大家伙’。”
龙滢微微颔首，之前谈论神仙时的那种玄奥缥缈的气息瞬间收敛，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份清冷干练。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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