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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莫书文的身上，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血色全无。
姜穗穗没再看他，转过身，拿起旁边丫鬟递过来的金疮药和干净纱布，动作利落地给他包扎。
处理好一切，她仔细交代了丫鬟一些注意事项后，转头看向莫书文。
“莫公子的伤势虽重，但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只要好生休养，按时换药，半月左右便可好转。
若有不适，可再去济世堂请大夫。”
她说完，微微颔首，算是告辞。
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莫书文趴在床上，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可心里的那种空洞，却比身上的伤痛要难熬千百倍。
处理完这件事，姜穗穗也没了去济世堂的心思，派人跟春雨传了话，自己便先行回了周府。
真是造孽。
姜穗穗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无意识地捻着衣角。
她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
应付一个周承礼已经够累了，现在又多了个拎不清的莫书文。
这日子，真是精彩纷呈。
“夫人，您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春雨端着茶盏，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看您从莫府回来，脸色就不太好。”
姜穗穗接过茶盏，温热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没什么，就是看了些不好的东西，心里头堵得慌。”
刚放下茶盏，就有个小丫鬟碎步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
“夫人，门房那边递过来的，说是……说是姜家派人送来的。”
姜穗穗心里头那点不好的预感又冒了出来。
她那个好妹妹，又或者她那位偏心眼的爹，这时候送信来，能有什么好事？
她伸手接过，信封是姜府惯用的样式，上面还有个小小的婉字印记。
信上说，承蒙父亲和莫侍郎做主，她与莫家公子的婚事已正式定下，只待择吉日完婚。
特来信告知长姐，望长姐也能为她欢喜云云。
姜穗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莫施源那边刚下了狠手逼儿子就范，这边就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了？
看来，莫书文那顿打，是白挨了。
她捏着那薄薄的信纸，眼神有些放空。
她只是觉得，这古代的婚事，真是儿戏又残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甚至可能互相厌恶的人绑在一起。
周承礼一踏进零星阁的院门，就看见她捏着一封信，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信封的样式……姜家的？还带着个“婉”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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